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意思

晴雯:因为懂得,所以慈悲

关于晴雯,喜欢的人,喜欢到骨血里,认为她骂人都是可爱的。曾听有研究者用李康《命运论》之「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」来冠以晴雯。他的解读里,甚至巴不得用上形容女性美好的所有词句。

可,这样的晴雯真实吗?
我们身边总有这么两种人——

第一种人,平日里跟你特别好,光说好听的,恨不得掏心挖肺。一旦你有困难,他就消失无踪。等事过之后,他又会若无其事,再次出现在你的视线之内。仍旧保持着原有的曝光率,坦然到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……

另一种呢,平时骂骂咧咧,你们腻歪在一起时,会经常挤兑你,跟谁都不见他说句好话。你们很少聊天,甚至不通电话也不问好。你总觉得跟他不疏也不亲,可他却能在你求援时,不问是与非,只为信你,第一个站出来给你支持,甚至不惜为你两肋插刀。

《红楼梦》里的晴雯,就是第二种人。
晴雯,牙尖嘴利,说话不计后果,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鲁莽。但是奇怪得很,许多读者就非常喜爱她,爱到连看她的缺点都是美的。

说真的,我不太愿用「真」、「善」、「美」之类很高格调却意义含糊的语词,来给晴雯戴高帽。犹如我看黛玉一样,并不是因为喜欢她,就只看她的优点,对缺点视而不见。

晴雯是一个缺点显而易见的人。

经常口无遮拦,想说什么便说什么。话说出来才知自己错了,可又不知如何和解,所以,总以最笨的办法,让读者读来跟着憋气——

话说端阳那日,蒲艾簪门,虎符系臂。午间,恰巧王夫人设席请薛家母女等人过来赏午。因前日宝黛二人被宝钗机带双敲,第二天大伙都还没缓过劲儿来,眼见宝钗,宝玉,黛玉都懒淡着,不肯说话;凤姐儿知王夫人因金钏儿之事心头不爽,也不敢说笑;迎春三姊妹见大家都没意思,自己也觉得没意思。于是大伙只坐了坐,便各自散了。

宝玉闷闷地回到房中,偏生晴雯来给他换衣服时,把扇子跌到地上,折了股子。宝玉原本心情不好,正愁没地儿撒气,便借此对晴雯一通训话。晴雯不知底里,就依着往常性子给驳嘴了回去,这回可惹恼了宝玉。

袭人听他二人吵得不可开交,忙进来劝。不想晴雯这爆脾气,一番「好话」,连同袭人一块给数落了。气得宝玉当即就要去回太太,将晴雯给打发了出去。袭人好劝歹劝都不管用,直到她和怡红院里的丫头们全都跪下,才将宝玉稍事拦住。

后来,薛蟠来请吃酒,宝玉便出了门。直到傍晚时分,才带着几分酒意回来。一进院门,就见晴雯独自一人躺在院中凉榻上。此时宝玉之前的气也消了,便走近她,拉她身边坐起,与她分证起下午的事来。伴着晴雯生硬的回复和嗤笑,气氛渐次缓和。

宝玉和晴雯之间的嫌隙,就好像好朋友之间因纷争,出现裂痕。如果你尚意乎对方,还想要修补之前的关系,哪怕你不愿主动开口,但也绝不会任由双方不理不睬,将关系冷却。冷战的结果势必导致越冷越僵。时间愈长,恐怕便连缓和的余地都没了。

人性就是如此。

跌扇事件中,晴雯显然知错了。所以她选择出现在宝玉进院门后,第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。她躺在院中的凉榻上。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是她私心作祟,她不舍得丢了怡红院这只「金饭碗」,无论是何动机。总之,她的举动是:她想要与宝玉和解。

如果宝玉回来仍在气头上,那晴雯即便不是院门中的凉榻上,而是宝玉一进院门,就对宝玉哭着认错,也是无益的。

可,她是晴雯。

她心比天高,她可以让步,这是她的底线。即便她只是个命比纸薄的丫鬟,她亦不会卑微地摇尾乞怜。

宝玉也不似一般的绝情男子,他心疼身边的每一个人。所以他领晴雯的让步,主动走向晴雯。今日事,今日毕。

俗话说「破镜难重圆」。出现裂痕的关系,哪里就那么容易修复如初?即便两个人暂时和好,但作为下位者(尽管她心里并不自以为卑微),总难免担心他们之间的感情有没有变淡甚至变质,想方设法地要确认:我们还和之前一样吗?一点都没有变化吗?

所以,在宝玉以跌扇起头,带出一大堆所谓「爱物论」后,晴雯说她最喜欢听撕扇子的「嗤」声,于是宝玉便把自己的折扇,连同恰巧路过的、麝月手里的扇子也一块抢来,递与晴雯撕去。待麝月生着气说,里头扇匣子里还有许多呢,何不抬出头一块儿撕了……按说晴雯要真是个不知好歹的性子,抬出来撕了又如何,可晴雯的好,就在于见好就收。

我猜想,她或许并不是真的喜欢撕扇子,和听一声并不响脆的「嗤嗤」,而是要一份宝玉没变的安心,和他们已经和好如初的确信。
她热闹,泼辣。

秋纹和麝月都是袭人调教出来的。连宝玉都说,麝月乖巧懂事,又是好一个袭人。

晴雯谁都不怕,袭人虽然是她的头儿,可她就不服管。袭人好静,晴雯好动。可以想见,如果怡红院里没有晴雯,会是什么样?宝玉一人孤掌难鸣,众婢在袭人的管带下,怡红院的风貌,基本上与袭人的娴静不会相去太远:袭人领着一众丫头,在屋内静静地做针钱;院子里只有知了的呱噪;仙鹤在芭蕉叶下乜斜着眼,头耷拉得比身子还低;鸳鸯不也游水了,一雄一雌在水边的草地上挨着,微闭着眼打盹……

晴雯的存在,让怡红院多了丫头们的嬉闹与欢笑声。她与丫头们调笑、、抓子儿、打闹……,她就好像怡红院里一抹会移动的亮色,哪里有她,哪里就不再沉闷,每经过一处,她都可以将单调点染成活色生香。
袭人、宝钗、湘云等众人都劝宝玉用功读书,发奋上进,只有她和黛玉让宝玉顺着自己的性子来,时而还帮他偷个懒。

少年不行乐,行乐待何时?

她是爆炭,经常生气,打骂小丫头。

虾须镯事件。凤姐儿原担心平儿的虾须镯是被邢岫烟的小丫头拿了,当即便将此事按下,说三天内包管就找出来。后来,宋嬷嬷在小坠儿处发现了虾须镯,来报凤姐儿,被平儿拦下,说是不许声张。自己便到怡红院里来告知提防坠儿。

平儿怕宝玉脸上难堪,又知晴雯素日里是个爆炭,只将此事悄悄告诉了麝月。哪料却被宝玉隔墙听了去,回来便告诉了晴雯。晴雯因前晚忽冷忽热,果感风寒未愈,这下又得知偷虾须镯乃坠儿所为,当即暴跳如雷,巴不得马上给坠儿施以颜色,好容易才被宝玉给按住。但始终觉着有口气窝在心头。正好这日小坠儿跟前侍候,便一把将坠儿拿住,抓起一丈青来就剌她的手,还吩咐宋嬷嬷让坠儿娘来,以宝玉的命令给撵了出去。

祭花神那日,晴雯和绮霰、碧痕、麝月等一众丫鬟在园子里玩耍。她见小红也在园中,以为小红偷懒,不分青红皂白,上前就是一顿训话。待小红回说,自己不是在闲逛,正要给二奶奶回话去呢。她又奚落说:怪道呢!原来爬上高枝儿去了,把我们不放在眼里。不知说了一句话半句话,名儿姓儿知道了不曾呢,就把她兴成这样!这一遭半遭儿算不得什么,过了后儿还得听呵!有本事从今儿出了这园子,长长远远的在高枝儿上才算得。

王夫人也都说,上月跟了老太太进园逛去,有一个水蛇腰,削肩膀,眉眼又有些像林妹妹,正在那里骂小丫头的,我心里很看不上那狂样子,因同老太太走,我不曾说得。后来要问是谁,又偏忘了。今日对了坎儿,这丫头想必就是他了。

她懒怠动,总使唤麝月服侍她。

袭人丧母家去。单留麝月与晴雯在里间服侍。时值冬月,天寒地冻。麝月忙着给宝玉铺床,她就窝在熏笼上暖和。麝月让她去划下穿衣镜的划子,她懒怠动,还是宝玉亲自去划了。她心有些过意不去,说终究暖和不得,又爬起来给宝玉准备汤婆子(她不知道宝玉原先是不用汤婆子的)。

夜里她听宝玉说口渴、想吃茶,不自个儿爬起来,却是使唤麝月起来服侍,还让麝月顺带也服侍她吃上一口。麝月果也服侍她漱了口,又倒了半碗茶给她吃去。

她想偷懒,不给叫门之人开门。

那日,她和碧痕刚拌了嘴,正没好气,见宝钗又来,便把气使在宝钗身上,说: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,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!这时,林黛玉也来叫门,晴雯越发动了气,也不问是谁,便说道:都睡下了,明儿再来罢!

林黛玉明明听得清楚是晴雯的声音,可曹公却说:黛玉素知丫头们的情性,他们彼此顽耍惯了。并不以为是晴雯使坏。

她经常怼人。

她经常村宝玉。袭人跟宝玉说,你一天不挨她两句硬话村你,再过不去的。

编排袭人。宝玉回来见晴雯和芳官在打闹,丫鬟们在炕上抓子儿。大家都寻事顽笑消遣,独不见袭人。便问袭人何在?晴雯道:袭人么,越发道学了,独自个在屋里面壁呢。这好一会我没进去,不知他作什么呢,一些声气也听不见。你快瞧瞧去罢,或者此时参悟了,也未可定。

怼秋纹。金秋九月,桂花飘香。宝玉折了两枝,原是自己要插瓶,又想着要先孝敬老太太和太太,便亲自灌水插好,让秋纹与他一道送去。太太高兴,便将现成衣裳,赏了两件给秋纹。秋纹正高兴得紧,晴雯偏生嘴贱,她怼秋纹道:呸!没见世面的小蹄子!那是把好的给了人,挑剩下的才给你,你还充有脸呢。可转眼间,她又争着去老太太、太太房里收插瓶。真让人啼笑皆非。

……

勇补雀金裘。

宝玉去给舅舅拜寿,把老太太才将赏的雀金裘给烙了个拇指大小的洞,急得乱窜。麝月命人将能干织补匠人,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都问了个遍,也没人认得这是什么,都不敢揽这活儿。

晴雯正病得不轻,却一面坐起来,挽了挽头发,披了衣裳,担起了补裘之责。尽管头重身轻,满眼金星乱迸,实在撑不住。可如若不做,又怕宝玉着急,少不得狠命咬牙捱着……

冬日昼短夜长,宝玉掌灯时回来。在北方差不多也就是五点左右,待麝月寻遍府里的能工巧匠,充其量不超过两个时辰。算来应该是差不多晚间九点,晴雯就开始补雀金裘了,待她把裘将就补好时,只听自鸣钟已敲了四下……

补裘一事,很多人认为是在说晴雯心灵手巧。我的不同意见是,心灵手巧也真不算什么值得夸赞的人格价值啦,顶多算是个技能罢……
总览全文,小说中好像除了说晴雯女工了得,就再没明文写过她有什么值得夸耀的优点。她没有袭人的贤,没有紫鹃的慧,可曹公却说她是一轮难得的霁月。

用贾母的话说,贾府上下「一颗富贵心,两只体面眼。」可在这样一个环境里的姑娘和丫鬟们,都不曾因为她的爆炭脾气和心直口快,而孤立她,反而她们喜欢和她一处玩闹打趣儿。

晴雯惹恼宝玉,袭人以及怡红院里的众丫鬟没有幸灾乐祸,没有巴着想她早点被赶出园子,而是一块儿跪下,为她求情。

他们朝夕相处,他们一块儿说笑、打闹,逗趣宝玉、也一块维护宝玉,还常见袭人和晴雯手拉着手一块逛园子,不是亲姊妹,胜似亲姊妹。
平儿跟她也很好。平儿因虾须镯一事来找麝月,晴雯疑心是不是来说她病在房中不肯出去养着,宝玉说,平儿不是那样人。况且她并不知你病特来瞧你,想来一定是找麝月来说话,偶然见你病了,随口说特瞧你的病,这也是人情乖觉取和的常事。便不出去,有不是,与她何干?你们素日又好,断不肯为这无干的事伤和气。晴雯道:这话也是,只是疑她为什么忽然间瞒起我来。

晴雯病夭,告诉宝玉晴雯已经化作芙蓉花神的小丫头都说,我因想晴雯姐姐素日与别人不同,待我们极好。

……

袭人、麝月、平儿等,她们哪个是省油的灯?哪个不是心明若镜,目光如炬?眼见满身缺点的晴雯,可她们仍旧愿意和她好。何以如此?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将目光,移至冰山之下去一探究竟!
曾经以为,补个雀金裘算个什么事儿?主子物件坏了,作为丫鬟,帮主人修补好乃职责所在。你病与不病都得做。

可细细推敲,却并不如此。依文中所展现的晴雯性格,她是懒怠惯的。纵擅此技,然此时正在病中,且病得不轻,完全可以不管不顾,亦无人拿她怎样,更担不上偷懒的骂名。可她没有,她急宝玉之所急,为让宝玉安心,甚至将命豁出去,也在所不惜。

若换是袭人麝月将雀金裘补好,倒不值什么,因为那是她们的常态。可恰恰是晴雯的此情此刻此举,才当真体现出:当你在真正需要帮助时,她即便是豁出命去,也要一肩承担的坚定与磊落。事并不大,却足以照见一个人品质里的真正底色。

清风霁月本难逢,云易散不易得。

曹雪芹说她是完全没有遮拦的明月。可在小说中,他又从不正面说她半点好。他只告诉我们,她就是这么一个人,却得了这么多人喜欢。

所以我在想,到底晴雯是怎样一个人?恐怕不是光用眼睛能看明白,而是要用心去体会的。

风流灵巧招人怨,她注定就是那易散的云。生命短促,却活得灿烂。

她的生命中没有伪装,你见的样子,就是她本真的样子。无论好坏,她都是这样。

或许我们在爱晴雯时,可以很她客观地去面对她缺点的部分;在恨她的时候,也不忘用心去品味和体会她的可爱和可贵之处,这或许才真正是掌握到了这个人物的精髓之所在。也才会明白曹公何以对晴雯泼墨如斯!

那该是怎样一种懂得透彻 ——

因为懂得,所以慈悲。

红楼梦的第三十一回赏析

第三十一回 撕扇子作千金一笑 因麒麟伏白首双星
庚辰:“撕扇子”是以不情之物供娇嗔不知情时之人一笑,所谓“情不情”。
庚辰:“金玉姻缘”已定,又写一金麒麟,是间色法也。何颦儿为其所感?故颦儿谓“情情”。
话说袭人见了自己吐的鲜血在地,也就冷了半截,想着往日常听人说:“少年吐血,年月不保,纵然命长,终是废人了。”想起此言,不觉将素日想着后来争荣夸耀之心尽皆灰了,眼中不觉滴下泪来。宝玉见他哭了,也不觉心酸起来,因问道:“你心里觉的怎么样?”袭人勉强笑道:“好好的,觉怎么呢。”宝玉的意思即刻便要叫人烫黄酒,要山羊血黎洞丸来。袭人拉了他的手,笑道:“你这一闹不打紧,闹起多少人来,倒抱怨我轻狂。分明人不知道,倒闹的人知道了,你也不好,我也不好。正经明儿你打发小子问问王太医去,弄点子药吃吃就好了。人不知鬼不觉的可不好?”宝玉听了有理,也只得罢了,向案上斟了茶来,给袭人漱了口。袭人知宝玉心内是不安稳的,待要不叫他伏侍,他又必不依;二则定要惊动别人,不如由他去罢:因此只在榻上由宝玉去伏侍。一交五更,宝玉也顾不的梳洗,忙穿衣出来,将王济仁叫来,亲自确问。王济仁问其原故,不过是伤损,便说了个丸药的名字,怎么服,怎么敷。宝玉记了,回园依方调治。不在话下。
这日正是端阳佳节,蒲艾簪门,虎符系臂。午间,王夫人治了酒席,请薛家母女等赏午。宝玉见宝钗淡淡的,也不和他说话,自知是昨儿的原故。王夫人见宝玉没精打,也只当是金钏儿昨日之事,他没好意思的,越发不理他。林黛玉见宝玉懒懒的,只当是他因为得罪了宝钗的原故,心中不自在,形容也就懒懒的。凤姐昨日晚间王夫人就告诉了他宝玉金钏的事,知道王夫人不自在,自己如何敢说笑,也就随着王夫人的气色行事,更觉淡淡的。贾迎春姊妹见众人无意思,也都无意思了。因此,大家坐了一坐就散了。
林黛玉天性喜散不喜聚。他想的也有个道理,他说,“人有聚就有散,聚时欢喜,到散时岂不清冷?既清冷则生伤感,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。比如那花开时令人爱慕,谢时则增惆怅,所以倒是不开的好。”故此人以为喜之时,他反以为悲。那宝玉的情性只愿常聚,生怕一时散了添悲;那花只愿常开,生怕一时谢了没趣;只到筵散花谢,虽有万种悲伤,也就无可如何了。因此,今日之筵,大家无兴散了,林黛玉倒不觉得,倒是宝玉心中闷闷不乐,回至自己房中长吁短叹。偏生晴雯上来换衣服,不防又把扇子失了手跌在地下,将股子跌折。宝玉因叹道:“蠢才,蠢才!将来怎么样?明日你自己当家立事,难道也是这么顾前不顾后的?”晴雯冷笑道:“二爷近来气大的很,行动就给脸子瞧。前儿连袭人都打了,今儿又来寻我们的不是。要踢要打凭爷去。就是跌了扇子,也是平常的事。先时连那么样的玻璃缸、玛瑙碗不知弄坏了多少,也没见个大气儿,这会子一把扇子就这么着了。何苦来!要嫌我们就打发我们,再挑好的使。好离好散的,倒不好?”宝玉听了这些话,气的浑身乱战,因说道:“你不用忙,将来有散的日子!”
袭人在那边早已听见,忙赶过来向宝玉道:“好好的,又怎么了?可是我说的:‘一时我不到,就有事故儿。’”晴雯听了冷笑道:“姐姐既会说,就该早来,也省了爷生气。自古以来,就是你一个人伏侍爷的,我们原没伏侍过。因为你伏侍的好,昨日才挨窝心脚;我们不会伏侍的,到明儿还不知是个什么罪呢!”袭人听了这话,又是恼,又是愧,待要说几句话,又见宝玉已经气的黄了脸,少不得自己忍了性子,推晴雯道:“好妹妹,你出去逛逛,原是我们的不是。”晴雯听他说“我们”两个字,自然是他和宝玉了,不觉又添了酸意,冷笑几声,道:“我倒不知道你们是谁,别教我替你们害臊了!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,也瞒不过我去,那里就称起‘我们’来了。明公正道,连个姑娘还没挣上去呢,也不过和我似的,那里就称上‘我们’了!”袭人羞的脸紫胀起来,想一想,原来是自己把话说错了。宝玉一面说:“你们气不忿,我明儿偏抬举他。”袭人忙拉了宝玉的手道:“他一个糊涂人,你和他分证什么?况且你素日又是有担待的,比这大的过去了多少,今儿是怎么了?”晴雯冷笑道:“我原是糊涂人,那里配和我说话呢!”袭人听说道:“姑娘倒是和我拌嘴呢,是和二爷拌嘴呢?要是心里恼我,你只和我说,不犯着当着二爷吵;要是恼二爷,不该这们吵的万人知道。我才也不过为了事,进来劝开了,大家保重。姑娘倒寻上我的晦气。又不象是恼我,又不象是恼二爷,夹枪带棒,终久是个什么主意?我就不多说,让你说去。”说着便往外走。宝玉向晴雯道:“你也不用生气,我也猜着你的心事了。我回太太去,你也大了,打发你出去好不好?”晴雯听了这话,不觉又伤起心来,含恨说道:“为什么我出去?要嫌我,变着法儿打发我出去,也不能够。”宝玉道:“我何曾经过这个吵闹?一定是你要出去了。不如回太太,打发你去吧。”说着,站起来就要走。袭人忙回身拦住,笑道:“往那里去?”宝玉道:“回太太去。”袭人笑道:“好没意思!真个的去回,你也不怕臊了?便是他认真的要去,也等把这气下去了,等无事中说话儿回了太太也不迟。这会子急急的当作一件正经事去回,岂不叫太太犯疑?”宝玉道:“太太必不犯疑,我只明说是他闹着要去的。”晴雯哭道:“我多早晚闹着要去了?饶生了气,还拿话压派我。只管去回,我一头碰死了也不出这门儿。”宝玉道:“这也奇了。你又不去,你又闹些什么?我经不起这吵,不如去了倒干净。”说着一定要去回。袭人见拦不住,只得跪下了。碧痕、秋纹、麝月等众丫鬟见吵闹,都鸦雀无闻的在外头听消息,这会子听见袭人跪下央求,便一齐进来都跪下了。宝玉忙把袭人扶起来,叹了一声,在床上坐下,叫众人起去,向袭人道:“叫我怎么样才好!这个心使碎了也没人知道。”说着不觉滴下泪来。袭人见宝玉流下泪来,自己也就哭了。
晴雯在旁哭着,方欲说话,只见林黛玉进来,便出去了。林黛玉笑道:“大节下怎么好好的哭起来?难道是为争粽子吃争恼了不成?”宝玉和袭人嗤的一笑。黛玉道:“二哥哥不告诉我,我问你就知道了。”一面说,一面拍着袭人的肩,笑道:“好嫂子,你告诉我。必定是你两个拌了嘴了。告诉妹妹,替你们和劝和劝。”袭人推他道:“林姑娘你闹什么?我们一个丫头,姑娘只是混说。”黛玉笑道:“你说你是丫头,我只拿你当嫂子待。”宝玉道:“你何苦来替他招骂名儿。饶这么着,还有人说闲话,还搁的住你来说他。”袭人笑道:“林姑娘,你不知道我的心事,除非一口气不来死了倒也罢了。”林黛玉笑道:“你死了,别人不知怎么样,我先就哭死了。”宝玉笑道:“你死了,我作和尚去。”袭人笑道:“你老实些罢,何苦还说这些话。”林黛玉将两个指头一伸,抿嘴笑道:“作了两个和尚了。我从今以后都记着你作和尚的遭数儿。”宝玉听得,知道是他点前儿的话,自己一笑也就罢了。
一时黛玉去后,就有人说“薛大爷请”,宝玉只得去了。原来是吃酒,不能推辞,只得尽席而散。晚间回来,已带了几分酒,踉跄来至自己院内,只见院中早把乘凉枕榻设下,榻上有个人睡着。宝玉只当是袭人,一面在榻沿上坐下,一面推他,问道:“疼的好些了?”只见那人翻身起来说:“何苦来,又招我!”宝玉一看,原来不是袭人,却是晴雯。宝玉将他一拉,拉在身旁坐下,笑道:“你的性子越发惯娇了。早起就是跌了扇子,我不过说了那两句,你就说上那些话。说我也罢了,袭人好意来劝,你又括上他,你自己想想,该不该?”晴雯道:“怪热的,拉拉扯扯作什么!叫人来看见象什么!我这身子也不配坐在这里。”宝玉笑道:“你既知道不配,为什么睡着呢?”晴雯没的话,嗤的又笑了,说:“你不来便使得,你来了就不配了。起来,让我洗澡去。袭人麝月都洗了澡,我叫了他们来。”宝玉笑道:“我才又吃了好些酒,还得洗一洗。你既没有洗,拿了水来咱们两个洗。”晴雯摇手笑道:“罢,罢,我不敢惹爷。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,足有两三个时辰,也不知道作什么呢。我们也不好进去的。后来洗完了,进去瞧瞧,地下的水淹着床腿,连席子上都汪着水,也不知是怎么洗了,笑了几天。我也没那工夫收拾,也不用同我洗去。今儿也凉快,那会子洗了,可以不用再洗。我倒舀一盆水来,你洗洗脸通通头。才刚鸳鸯送了好些果子来,都湃在那水晶缸里呢,叫他们打发你吃。”宝玉笑道:“既这么着,你也不许洗去,只洗洗手来拿果子来吃罢。”晴雯笑道:“我慌张的很,连扇子还跌折了,那里还配打发吃果子。倘或再打破了盘子,还更了不得呢。”宝玉笑道:“你爱打就打,这些东西原不过是借人所用,你爱这样,我爱那样,各自性情不同。比如那扇子原是扇的,你要撕着玩也可以使得,只是不可生气时拿他出气。就如杯盘,原是盛东西的,你喜听那一声响,就故意的碎了也可以使得,只是别在生气时拿他出气。这就是爱物了。”晴雯听了,笑道:“既这么说,你就拿了扇子来我撕。我最喜欢撕的。”宝玉听了,便笑着递与他。晴雯果然接过来,嗤的一声,撕了两半,接着嗤嗤又听几声。宝玉在旁笑着说:“响的好,再撕响些!”正说着,只见麝月走过来,笑道:“少作些孽罢。”宝玉赶上来,一把将他手里的扇子也夺了递与晴雯。晴雯接了,也撕了几半子,二人都大笑。麝月道:“这是怎么说,拿我的东西开心儿?”宝玉笑道:“打开扇子匣子你拣去,什么好东西!”麝月道:“既这么说,就把匣子搬了出来,让他尽力的撕,岂不好?”宝玉笑道:“你就搬去。”麝月道:“我可不造这孽。他也没折了手,叫他自己搬去。”晴雯笑着,倚在床上说道:“我也乏了,明儿再撕罢。”宝玉笑道:“古人云:‘千金难买一笑。’几把扇子能值几何!”一面说着,一面叫袭人。袭人才换了衣服走出来,小丫头佳蕙过来拾去破扇,大家乘凉,不消细说。
至次日午间,王夫人、薛宝钗、林黛玉众姊妹正在贾母房内坐着,就有人回:“史大姑娘来了。”一时果见史湘云带领众多丫鬟媳妇走进院来。宝钗、黛玉等忙迎至阶下相见。青年姊妹间经月不见,一旦相逢,其亲密自不必细说。一时进入房中,请安问好,都见过了。贾母因说:“天热,把外头的衣服脱脱罢。”史湘云忙起身宽衣。王夫人因笑道:“也没见穿上这些作什么?”史湘云笑道:“都是二婶婶叫穿的,谁愿意穿这些。”宝钗一旁笑道:“姨娘不知道,他穿衣裳还更爱穿别人的衣裳。可记得旧年三四月里,他在这里住着,把宝兄弟的袍子穿上,靴子也穿上,额子也勒上,猛一瞧倒象是宝兄弟,就是多两个坠子。他站在那椅子后边,哄的老太太只是叫‘宝玉,你过来,仔细那上头挂的灯穗子招下灰来迷了眼’。他只是笑,也不过去。后来大家撑不住笑了,老太太才笑了,说:‘倒扮上男人好看了。’”林黛玉道:“这算什么。惟有前年正月里接了他来,住了没两日就下起雪来,老太太和舅母那日想是才拜了影回来,老太太的一个新新的大红猩猩毡斗蓬放在那里,谁知眼错不见他就披了,又大又长,他就拿了个汗巾子拦腰系上,和丫头们在后院子扑雪人儿去,一跤栽到沟跟前,弄了一身泥水。”说着,大家想着前情,都笑了。宝钗笑向那周奶妈道:“周妈,你们姑娘还是那么淘气不淘气了?”周奶娘也笑了。迎春笑道:“淘气也罢了,我就嫌他爱说话。也没见睡在那里还是咭咭呱呱,笑一阵,说一阵,也不知那里来的那些话。”王夫人道:“只怕如今好了。前日有人家来相看,眼见有婆婆家了,还是那们着。”贾母因问:“今儿还是住着,还是家去呢?”周奶娘笑道:“老太太没有看见衣服都带了来,可不住两天?”史湘云问道:“宝玉哥哥不在家么?”宝钗笑道:“他再不想着别人,只想宝兄弟,两个人好憨的。这可见还没改了淘气。”贾母道:“如今你们大了,别提小名儿了。”
刚只说着,只见宝玉来了,笑道:“云妹妹来了。怎么前儿打发人接你去,怎么不来?”王夫人道:“这里老太太才说这一个,他又来提名道姓的了。”林黛玉道:“你哥哥得了好东西,等着你呢。”史湘云道:“什么好东西?”宝玉笑道:“你信他呢!几日不见,越发高了。”湘云笑道:“袭人姐姐好?”宝玉道:“多谢你记挂。”湘云道:“我给他带了好东西来了。”说着,拿出手帕子来,挽着一个疙瘩。宝玉道:“什么好的?你倒不如把前儿送来的那种绛纹石的戒指儿带两个给他。”湘云笑道:“这是什么?”说着便打开。众人看时,果然就是上次送来的那绛纹戒指,一包四个。林黛玉笑道:“你们瞧瞧他这主意。前儿一般的打发人给我们送了来,你就把他的带来岂不省事?今儿巴巴的自己带了来,我当又是什么新奇东西,原来还是他。真真你是糊涂人。”史湘云笑道:“你才糊涂呢!我把这理说出来,大家评一评谁糊涂。给你们送东西,就是使来的不用说话,拿进来一看,自然就知是送姑娘们的了;若带他们的东西,这得我先告诉来人,这是那一个丫头的,那是那一个丫头的,那使来的人明白还好,再糊涂些,丫头的名字他也不记得,混闹胡说的,反连你们的东西都搅糊涂了。若是打发个女人素日知道的还罢了,偏生前儿又打发小子来,可怎么说丫头们的名字呢?横竖我来给他们带来,岂不清白。”说着,把四个戒指放下,说道:“袭人姐姐一个,鸳鸯姐姐一个,金钏儿姐姐一个,平儿姐姐一个:这倒是四个人的,难道小子们也记得这们清白?”众人听了都笑道:“果然明白。”宝玉笑道:“还是这么会说话,不让人。”林黛玉听了,冷笑道:“他不会说话,他的金麒麟会说话。”一面说着,便起身走了。幸而诸人都不曾听见,只有薛宝钗抿嘴一笑。宝玉听见了,倒自己后悔又说错了话,忽见宝钗一笑,由不得也笑了。宝钗见宝玉笑了,忙起身走开,找了林黛玉去说话。
贾母向湘云道:“吃了茶歇一歇,瞧瞧你的嫂子们去。园里也凉快,同你姐姐们去逛逛。”湘云答应了,将三个戒指儿包上,歇了一歇,便起身要瞧凤姐等人去。众奶娘丫头跟着,到了凤姐那里,说笑了一回,出来便往大观园来,见过了李宫裁,少坐片时,便往怡红院来找袭人。因回头说道:“你们不必跟着,只管瞧你们的朋友亲戚去,留下翠缕伏侍就是了。”众人听了,自去寻姑觅嫂,早剩下湘云翠缕两个人。翠缕道:“这荷花怎么还不开?”史湘云道:“时候没到。”翠缕道:“这也和咱们家池子里的一样,也是楼子花?”湘云道:“他们这个还不如咱们的。”翠缕道:“他们那边有棵石榴,接连四五枝,真是楼子上起楼子,这也难为他长。”史湘云道:“花草也是同人一样,气脉充足,长的就好。”翠缕把脸一扭,说道:“我不信这话。若说同人一样,我怎么不见头上又长出一个头来的人?”湘云听了由不得一笑,说道:“我说你不用说话,你偏好说。这叫人怎么好答言?天地间都赋阴阳二气所生,或正或邪,或奇或怪,千变万化,都是阴阳顺逆。多少一生出来,人罕见的就奇,究竟理还是一样。”翠缕道:“这么说起来,从古至今,开天辟地,都是阴阳了?”湘云笑道:“糊涂东西,越说越放屁。什么‘都是些阴阳’,难道还有个阴阳不成!‘阴’‘阳’两个字还只是一字,阳尽了就成阴,阴尽了就成阳,不是阴尽了又有个阳生出来,阳尽了又有个阴生出来。”翠缕道:“这糊涂死了我!什么是个阴阳,没影没形的。我只问姑娘,这阴阳是怎么个样儿?”湘云道:“阴阳可有什么样儿,不过是个气,器物赋了成形。比如天是阳,地就是阴;水是阴,火就是阳;日是阳,月就是阴。”翠缕听了,笑道:“是了,是了,我今儿可明白了。怪道人都管着日头叫‘太阳’呢,算命的管着月亮叫什么‘太阴星’,就是这个理了。”湘云笑道:“阿弥陀佛!刚刚的明白了。”翠缕道:“这些大东西有阴阳也罢了,难道那些蚊子、虼蚤、蠓虫儿、花儿、草儿、瓦片儿、砖头儿也有阴阳不成?”湘云道:“怎么有没阴阳的呢?比如那一个树叶儿还分阴阳呢,那边向上朝阳的便是阳,这边背阴覆下的便是阴。”翠缕听了,点头笑道:“原来这样,我可明白了。只是咱们这手里的扇子,怎么是阳,怎么是阴呢?”湘云道:“这边正面就是阳,那边反面就为阴。”翠缕又点头笑了,还要拿几件东西问,因想不起个什么来,猛低头就看见湘云宫绦上系的金麒麟,便提起来问道:“姑娘,这个难道也有阴阳?”湘云道:“走兽飞禽,雄为阳,雌为阴;牝为阴,牡为阳。怎么没有呢!”翠缕道:“这是公的,到底是母的呢?”湘云道:“这连我也不知道。”翠缕道:“这也罢了,怎么东西都有阴阳,咱们人倒没有阴阳呢?”湘云照脸啐了一口道:“下流东西,好生走罢!越问越问出好的来了!”翠缕笑道:“这有什么不告诉我的呢?我也知道了,不用难我。”湘云笑道:“你知道什么?”翠缕道:“姑娘是阳,我就是阴。”说着,湘云拿手帕子握着嘴,呵呵的笑起来。翠缕道:“说是了,就笑的这样了。”湘云道:“很是,很是。”翠缕道:“人规矩主子为阳,奴才为阴。我连这个大道理也不懂得?”湘云笑道:“你很懂得。”
一面说,一面走,刚到蔷薇架下,湘云道:“你瞧那是谁掉的首饰,金晃晃在那里。”翠缕听了,忙赶上拾在手里攥着,笑道:“可分出阴阳来了。”说着,先拿史湘云的麒麟瞧。湘云要他拣的瞧,翠缕只管不放手,笑道:“是件宝贝,姑娘瞧不得。这是从那里来的?好奇怪!我从来在这里没见有人有这个。”湘云笑道:“拿来我看。”翠缕将手一撒,笑道:“请看。”湘云举目一验,却是文辉煌的一个金麒麟,比自己佩的又大又有文。湘云伸手擎在掌上,只是默默不语,正自出神,忽见宝玉从那边来了,笑问道:“你两个在这日头底下作什么呢?怎么不找袭人去?”湘云连忙将那麒麟藏起道:“正要去呢。咱们一处走。”说着,大家进入怡红院来。袭人正在阶下倚槛追风,忽见湘云来了,连忙迎下来,携手笑说一向久别情况。一时进来归坐,宝玉因笑道:“你该早来,我得了一件好东西,专等你呢。”说着,一面在身上摸掏,掏了半天,呵呀了一声,便问袭人“那个东西你收起来了么?”袭人道:“什么东西?”宝玉道:“前儿得的麒麟。”袭人道:“你天天带在身上的,怎么问我?”宝玉听了,将手一拍说道:“这可丢了,往那里找去!”就要起身自己寻去。湘云听了,方知是他遗落的,便笑问道:“你几时又有了麒麟了?”宝玉道:“前儿好容易得的呢,不知多早晚丢了,我也糊涂了。”湘云笑道:“幸而是顽的东西,还是这么慌张。”说着,将手一撒,“你瞧瞧,是这个不是?”宝玉一见由不得欢喜非常,因说道……不知是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庚辰:后数十回若兰在射圃所佩之麒麟正此麒麟也。提纲伏于此回中,所谓“草蛇灰线,在千里之外”。

最舒服的关系是什么样

最舒服的关系就是两个人在一起相处很融洽。不好的情绪,一起排解。一起分享快乐,开心。
这种关系是最舒服的。也是每个人渴望的吧!

一双富贵眼,下一句

一颗体面心。
意思是一颗心只向着富贵人家,两只眼只看得起有身份的人。形容人非常势利。
红楼梦七一,我知道咱们家的男男女女都是,未必把他两个放在眼里,有人小看了他们,我听见可不依。

富贵体相男人特征 背部丰厚是富贵的象征

在这个世界上,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有机会成为一个有钱人。然而,生与死在天堂都有命运和财富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,这是从诞生之日起就决定的。从面相学中我们可以知道,人们可以从外观上看到一个人的财富,繁荣富贵以及运气的好坏。

小腿修长 背部丰厚
我们不知有面相,还有体相,我们的腿相里隐藏着一个人的命运走势,一个人的贫穷或富贵的路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,而男人的小腿修长,代表他的行动能力很强,做事的效率和表达能力都不错,这样的男人会更有能力成就一番事业,走上富贵之路。背部丰厚,从相术角度来说,一个人的背部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承载能力和负担能力,背部的厚薄可以断定一个人的安危,背部的丰满可以看出这个人的富贵运势,所以一个人背部的丰厚是富贵的象征,可以承担更多男人应该承担的担子。因此,一个人的背部丰厚的话,这是财富的象征,这个人可以承担男人应该承担的更多负担。
肚脐深阔
肚脐位于我们肚子的地方,因此肚脐与筋脉、六腑有关,中医上称为神阙,也是人体的中心部位,是人精血、气机的归聚、储藏之处,因为下面紧紧挨着的就是气海。肚脐向上,长得深阔,其人则有智慧和福泽;如果能够容得下一颗李子的话,其人则功成名就,名扬四海,因此肚脐深阔代表一个人的福泽深厚,可以大富大贵。所以肚脐深阔的人,拥有的富贵运你一般人要好很多。

臀部丰满有肉
富贵体相男人特征之臀部丰满有肉,在相术的体相学当中,臀部代表男人的毅力与耐性,通常情况下男人的臀部若是比较丰满有肉的话,是能够代表这个男人做事情可以持之以恒,他们也很有耐心与毅力,并且坚韧不拔,不会被外界轻易动摇,而且这种人非常的能干。

富贵女人的体相特征 拥有其中之一就有好运

相术是古代人们根据经验发明并且总结出来的通过对人的面貌、五官、骨骼、气色、体态、手纹等方面来测试一生命运的相面之术。体相也是包含在内的,想要知道一个富贵女人的将来运势走向,是可以对特征进行研究和分析的。接下来一起来看看富贵女人有何种体相吧。

下盘比较稳

下盘的意思其实就是臀部和双腿,下盘稳当的人,体型往往比较匀称,双腿笔直有力,走起路来脚下生风,腰板挺直。这种女人在健康方面的运势发展非常良好,拥有很旺盛的子女缘,生活过的十分如意,会成为大家羡慕的对象。

手白肉软

发现女人的手掌颜色是白色的话,说明她有着很好的姻缘,会嫁给富贵人家,而且婚后生活甜蜜幸福。如果手掌颜色是红色的,则说明她性格要强,是劳碌命,通过自己打拼是可以过上幸福美满的快乐日子的

臀部厚实

针对臀部较为厚实的女人而言,这也就代表着他们有着很多的本钱,她们能够通过自己的聪明去很好的处理生活中大事小情,不需要别人去在意他们是怎么想的,自己的需求是比较重要的。

脖子长

脖子这一部位,通过在面相学中的解释,其实意味着支配欲、进取心还有权利欲望。脖子长的女人性格都比较霸道,她们在金钱上有着很强的天分,基本上跟她们在一起做过生意的人都知道跟她们谈生意,基本都是盈利的状态。

骨骼纤细,皮肤柔嫩

一个女人的体相如果看上去骨骼纤细的话,并且皮肤柔滑,命运往往也比较贵重。这样的女子异性缘不错,生在比较富足的家庭里,一生不用为生活忧愁,在亲情和爱情上都可以获得满足。婚后会得到婆婆尊重,丈夫宠爱,一辈子都会很幸福。

展开全文
相关内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