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命石狮复活,天命师是什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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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口石狮子成精了高僧用佛珠镇住了求片名

天命英雄(2012)
东南亚/古装(又名:Thien Menh Anh Hung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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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命英雄 (2012)

导演: 武国越

编剧: 武国越 / Hong Phuc / Nam Doan Nhat
主演: 黄东 Huynh Dong / 邓氏美蓉 / 云庄 / Minh Thuan / 金贤

少林寺门前石狮市突然复活了的电影叫什么名字

天命英雄 

Thiên mệnh anh hùng (2012)

主演: 黄东 Huynh Dong / 邓氏美蓉 / 云庄 / Minh Thuan / 金贤

天命奇御武学如何精通

升满以后只要5秒未被攻击就会回血4%。别小看这个回血能力,这可是保证你前期能耗死boss的保证。开封城解完开封缉私的主线后,崔旭赠与石头,至大相国寺点击调查两个石狮后取得秘笈:天机刀法。
2.两个加一起无敌
这个时候你整个游戏的终极手残搭配武学就成型了。天机刀法 睡仙大法。天机刀法CD短,攻击中远距离,配合睡仙大法就简直无解。
3.技能释放
拉开距离,一个3技能接4技能。然后继续跑。万一你走位失误,拉开距离以后用6技能回血。

天命大师是哪个电视剧里面的

《天命》里面的。天命大师是《天命》电视剧里面的,是电视广播有限公司拍摄的清装宫廷剧。由庄伟建监制,陈展鹏、谭俊彦、唐诗咏、李施嬅、姚子羚、陈自瑶等主演的清装宫廷剧。

飞魔幻里讲莫清颜莫清雅的是什么故事

亲也喜欢这篇吗?十二魂挺好看的。
枕上拘梦来文/叶笑
“喏,《上古禁术》给你。”将书扔到墨染面前,我漫不经心地坐了下来,“到底怎么做都没弄清楚,就开始急急忙忙收集十二魂,你是在想什么?”
墨染不慌不忙给我夹了菜,慢慢道:“这是上古文字书写的,如今能看懂这些字的,只有陈郡谢家那位三子谢长君。他如今已经昏迷不醒三年,我昨日修书给谢家,说下月初一上门问诊。你去。”
他抬起头来,目光一派平静:“把他唤醒,让他将书译于我。”
“明白。”我叹息了一声,立即动身。
我叫叶安,是一个天命师。维护天命,能通阴阳,擅制各类奇药,熟知天地秘辛。我的职责本是维护世界平衡,让它在出错时修护它。但偶尔也会依靠这些能力赚些外快。
我的师兄墨染,为了救他心爱的女子在收集十二魂。这本《上古禁术》记录了使用十二魂的方法,我得帮他翻译过来。
我不辞辛劳,这一切,只因为,我喜欢他。
陈郡谢氏,大宣百年世家,是与琅琊王氏齐名的大宣两大贵族之一。这一辈里,谢氏风流人物不少,谢长君便就是个中翘楚。
谢长君从十五岁起便一直镇守在边关。三年前,他于边关青城城主之女墨清雅完婚。却不想,成婚当日,墨清雅于房中,而谢长君从此一觉不醒。
我于初一那日准时来到谢府,然后看到了谢长君。只一眼我便明白为什么叫我过来,因为谢长君吸气绵长面色红润,根本不是生病了,他只是一直活在梦里。
我要做的事情,就是去梦里将他带出来。
这本不是难事,和谢家解释了一下后,我便进入了谢长君的梦中。
谢长君的梦,是他同墨清雅成亲那一日。我在梦中待了三天,这三天从早上开始,都是重复着一摸一样的场景。第四日的时候,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找谢长君,强行带他走。只是清晨醒来的时候,店小二便敲响了我的门。
那是个完全陌生的店小二,他给了我一封信,信上只有一句话:
“欲知此事原委,望君移步青城墨家。”
我想了想,还是决定凑个热闹去看看。
青城只有一家墨姓,那便是青城城主一家。我去的时候,墨府内外正在忙了,似乎在准备什么,有两个小姑娘站在大堂上,陪同衣着华丽的妇人在说着话。
这两个小姑娘长得一模一样,不同之处只在于,一个天真烂漫,一个略为沉稳。妇人抱着笑得灿烂的那个,拉着面容沉静的那个,低声吩咐:“今日谢家公子要来,你们放乖巧些。”
我想了想,谢长君是在十五岁时到青城镇守边关的,也就是,这个梦境回到了十六年前,谢长君十五岁的时候。
墨清雅是双生子,有一个姐姐,叫墨清颜。虽然不过是片刻之间的前后顺序,但姐姐就是姐姐,妹妹就是妹妹。小的总是受到偏袒,长久以来,也就造成了姐妹俩完全不同的个性。墨清颜不爱说话,墨清雅童言无忌。
谢长君来墨府那天,是一个好天气。风流华贵的公子,带着边塞不曾有的清贵,一身紫衣华袍,腰悬七尺长剑,在众人簇拥之下,翩翩而来。
他进门的时候,众人便看得愣了神。两姐妹愣了不过片刻,墨清雅便叫嚷起来:“好俊的哥哥!哥哥抱,我要哥哥抱。”
墨家夫妇赶紧道歉,谢长君却满不在乎笑起来,伸出手,抱起了墨清雅。只是同瞬间,另一只手,又同时抱起了墨清颜。
似乎未曾想到谢长君会有这样的举动,墨清颜当即就愣在了那里,一双眼里又是惶恐,又是欣喜。
零零碎碎的波光,倒让谢长君心上一动,先问了她的名字:“你叫什么呢?”
“清颜。”女童低声回答,大着胆子,再次重复了一次,“墨清颜。”
谢长君就此住在了墨府。平日也就写写文书,或者到墨府的藏书阁寻一两本书来看。
藏书阁藏书甚众,一日之中,他倒有大半时间是待在那里。
那天夜里,他在书架上浏览书目,看见架底倒数第三行有一本兵法,便弯腰去拿。然而刚刚拿出那本书,他便看到了一双眼。
一双清明的,黑白分明的眼,在夜色中,静静看着他。
那双眼这样干净清澈,毫无杂质。谢长君与她静静对视了片刻,笑了起来:“想看这本书?”
透过书缝,他扬了扬手里的书。墨清颜目光凝了凝,明显露出了一丝渴望,然而片刻后,却又强压了下去:“清颜可以找其他书。”
听到这话,谢长君倒是有些惊讶。十五岁的少年,还有些逗弄人的兴致,便从书架后走了过去,调笑道:“你不看,我可烧了。”
墨清颜愣了愣,片刻后眼中已是凝起了愤怒的神色来:“书乃圣贤之物,岂敢损伤?你……你真是……”
说到这里,谢长君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,上前将书往她怀里一塞,摸着她的头道:“想要的东西便直接要,何必这样憋着呢?”
墨清颜不再说话,她抱着书,不知道在想什么,慢慢低下头去,盈满了泪光。
后来,她告诉纳达,那一刻,十岁的她想,也许这世上,她再也找不到一个人,比他对她更好。
从那天以后,谢长君便发现,他常常在藏书阁遇到墨清颜。
每天他打开藏书阁的门时,便能看到她在里面,等他走时,还能看到她在里面。
他们很少交谈,常常就是各自坐在一个角落,看着自己的书。有一日墨清颜看一本剑谱,便对着那本剑谱比画了起来。谢长君看着她比画的姿势,放下了自己的书,走到她面前,笑道:“站起来。”
墨清颜吓了一跳,抬头去看,那少年逆光而站,笑意盈盈。然后他伸出手,将她一把拉起,接着将自己手中的剑放入了她的手中。
“谢氏的剑,是这样舞的。”
他从她身后握住她的手,带动着她,划破了虚空。空中传来风流动的猎猎之声,翻飞了书页。墨清颜什么都无法想,只能看见,那金色的阳光下,飞快翻动着的谢氏剑法。
他带着她舞完了全套的谢氏剑,抱着她,气喘吁吁地问:“以后,跟不跟我学剑?”
“学。”
墨清颜毫不迟疑。
于是每日天还未亮她就起床,跟随他一起跑步,一起上山,一起练剑。等到夜晚,又一起去藏书阁,看那一本一本的书。
这一切落到墨清雅眼里。不久后,她便由墨家夫妇介绍,同墨清颜一同成为了谢长君的弟子。
对于谢长君来说,教一个还是教两个似乎无所谓,多收一个弟子也无妨。然而在墨清雅第一天来同墨清颜晨跑时,那个一向平淡的姑娘,却不知为何,终究是捏紧了拳。
但她没说话,从头到尾,她都不曾对任何人,说过一声不。
她默默做她所有该做的、要做的事。五年后,当她的妹妹依旧在父母怀里撒娇讨好的时候,她已是青城小有名气的少年剑客。也就是那一年,战起。
上战场之前,她的父亲同她说:“清颜,你是姐姐,武功比清雅高,也比清雅机智。所以这次挂帅,你去。”
于是第二日,墨清雅穿上了战衣,跟随父亲一起出征。走之前,她似乎听到有谁在呼唤她,她突然回头。
万千人海里,她看到了一袭白衣,清贵高雅,自成风流。他没有唤她,没有说话,只是站在那里,沉默着看着她远去。
她骑在马上,看了他许久,终于,才转过头去。
之后的世界,白骨累累,满目鲜血淋漓。
有一次,她中了敌人的埋伏,被五千兵马包围。而那时,她身边只有一千人。她在那山谷里与敌军对战,热血厮杀,到最后,满身伤痕累累之时,她终于知道,自己怕是真的要死在这里了。
当时她不过十六岁。她看着那满地的尸体和血,许久后,竟是咯咯大笑起来。
手中的剑扬起又劈下,十六岁的她满脑子想起来的,却只是十岁时,藏书阁里那个白衣少年在灯光下静静看书的模样。既温暖,又美好。
那是她唯一的光明和爱。
她厮杀、呼喊,几近癫狂。突然,她听到谁的呼喊声,远远唤着她:“清颜!”
那么熟悉,那么遥远。
她回过头去,然后看见他骑在马上,带着扛着“谢”字大旗的数万大军,从山上直冲而下。地面震动着,山风呼啸着,他披着霞光,手中的剑,带了深深的血气。
然后他向她冲过来,在那兵荒马乱之中,一把抓住了她扬起的手,将她带到马上。
她被他抱在怀里,许久许久,都说不出话来。
而他却是默默抱紧了她。
“我以为,我会死在这里。”
许久后,她才开口,声音嘶哑。
对方却是抱着她,亦是嘶哑了嗓音道:“不会。有我在,你一定不会死。”
说完,他扬起剑,对众人高呼道:“干净利落点。”
这时,她才明白,这竟是谢氏的私家军。
他竟是为了墨家,将谢氏的所有卷了进来。
只是那时候,墨清颜不能明白,他到底是为了墨家,还是为了她。
回去后,谢长君并未提及战场上的任何事情,众人只当她以少剩多,纷纷恭贺。庆贺的酒席办了好久,她中途酒劲上来了,便独自一人到后院逛逛。然后她便看到了他。
他和清雅在一起,两个人。
十六岁的清雅和她不一样,穿着贵族女子的花衣,梳着繁杂的发髻,画了精致的妆容,像一朵楚楚可怜的娇花,盛开在她最美好的时代。和她这个永远都是素衣长剑的姐姐不一样。
他们两个人站在那里,一个娇美,一个俊秀,月光,小桥,流水。清雅的声音响起来,带着些许甜蜜道:“这一次去救姐姐,真是太劳烦公子了。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,清雅也不会求到公子这里来……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。”谢长君笑笑,似是不甚在意。墨清颜默默听着,片刻后,终于是扬起了嘴角,一双清明的眼里,满是嘲讽。
她想,她总是爱想太多,总是喜欢将不是自己的,误会成为自己的。
于是她转过身,重新回到了宴席上。她从未这样放肆地喝过酒,一杯接一杯。她看着他们一起进来,看着墨清雅坐在他旁边和他说着话。然后她看着他站起来,走向自己,似乎想说什么,只是他还没走到她身边,一声惊呼便响彻了大厅。
“报——拓鞑来袭!”
一时间,满座皆惊。
拓鞑来袭,由谢长君领了十万精兵与其一战。墨清颜任副将,与谢长君共上战场。那一战由拓鞑王子纳达挂帅,双方对决不过三次,谢长君便逼得对方退兵千里。而后,拓鞑送上了降书。
送上降书那天,墨清颜换上了女装,守在营帐之外,等候谢长君。她远远见到拓鞑王子携人而来,便明白,这场战争,终于是结束了。于是她便站在那里,对他们展颜一笑。
那一笑眉目含春,如春水映梨,让人心神荡漾。交完降书后,纳达走时问她:“你跟不跟我走?”
墨清颜却摇了头:“我为何跟你走?”
“你可知,按规矩,大宣不但会让一个公主来和亲,为了牵制城主,还会让一个城主之子来做人质?”
“如何呢?”墨清颜仍旧含着笑,“我是青城唯一的将帅之才,我为青城出生入死,劳苦功高,这种事,怎还会让我去?王子多虑了。”
听到这话,对方却是哈哈大笑起来,只留了一句:“能者多劳。我等你来拓鞑。”
说完,他便驾马而去。然而回去之后,果真如纳达所说,她的父母,都让她去当人质。
她犹记得,那是入秋夜,她的父母抱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同她说:“清颜,你是姐姐,你比清雅懂得多,见得多,武艺比她好,人也比她好,人也比她聪慧,送你去拓鞑,我们放心。但如果送清雅过去,她怕只有一死了。”
她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三人,依稀觉得,自己心里插了千万把利刃。
其实不过只是早出生了片刻,怎的就是这样大的差异?她忍不住弯起嘴角,笑出声来。
“人质……哈哈——敌国的人质,你们难道不清楚是什么待遇吗?送我过去,清雅不能活着回来,我就能?”
她笑着笑着,就流出泪来。父母满脸不可思议道:“清颜,你怎么可能死。”
墨清颜不再说话,她已经明白,父母是铁了心,放弃了她。她在夜色里看那拥抱着的三人,许久,终于道:“我要谢公子选。他让我去,我就去。”
墨家送了谢长君一盆樱草花,而后告诉他,他家小女儿喜爱它,希望谢长君能在离开前,亲手送她一盆樱草花,完成她小小的愿望。
但这是谎言。
墨清雅同家里说好的是,这一盆樱草花属于谁,就证明谢长君留下了谁。
于是在那个清朗的午后,墨清颜看着他将樱草花递给了墨清雅。
墨清雅眼中顿时盈满了眼泪,欢天喜地地伸手,想要接下樱草花。便就是这一刻,墨清颜的长剑猛地劈出,将樱草花劈成了两半。
剑气凌冽,杀气袭人。谢长君皱紧了眉头,看着手掌间那碎开的樱草花,还有那一道横劈而过的伤痕。
“我也喜欢樱草花。”墨清颜开口,声音沙哑,“我也喜欢漂亮的裙子,我也喜欢精美的首饰,我也喜欢跟在父母身边每天欢声笑语,我也喜欢扑蝶玩耍……”
她说着,抬起眼,扫向了四周一直沉默着的众人。
“只是我是姐姐,所以从小我理当忍让。于是所有不堪的、痛苦的、妹妹不愿的事,都是我来做
只是唯一让我任性这一次。我喜欢这樱草花,得不到,便让我毁掉吧。”
说完,她转身离开。踏着那一地金色的阳光,她想,她终究还是被抛弃了。
被所有人,哪怕是她深爱的人,抛弃了。
她的故土、她的家人、她的爱人,没有一个愿意留她。那么她还站在这片土地上,便已是毫无意义。
后面似乎有谁追了过来,她转过身去,看到谢长君跑了过来。
“你喜欢樱草花,我再买一盆给你便是。”他皱着眉头,“清颜,何必如此?”
她没说话,静静看着那一池波澜的秋水。谢长君叹了口气,走上前来,立在她身前道:“如今我还不能完全掌权谢家,等所有事完了,我来接你。”
接她?
听到这话,她轻笑起来。
“不必了。”
她已经,再也不想回来。
谢长君突就来了怒气,怒吼出声:“你再说一次!”
说着,他便上前。然而迎来的,却是那冰冷的剑尖。
她用的是当年他教的谢氏剑法,执的是他送来的名贵宝剑,站在霞光里,静静看着他道:“我不等你来接我,也不想你来接我。不必了。”
说罢,她转身就走。
这是,她少女时代与谢长君的最后一次谈话,无关风月,全是争执。
第二日,谢长君启程回京叙职。不久后,墨清颜被人梳妆打扮,跟着和亲公主一起去了拓鞑。
到达拓鞑之后,她便被送到了安放人质的地方。拓鞑人知道墨清颜武功高,到的第一天,便让人挑断了她的经脉,而后将她扔进了一个杂屋。那里没有暖被,没有锦衣玉食,受了伤的她躺在那里,日复一日,除了别人偶尔送来的馊饭,竟是什么都没有。
有一天夜里,几个侍卫进了她的房。
她早知有这样一天,只是这时候,她已经握不住剑,已经想不出任何办法。
她被按在床上,被人撕破衣衫,那时候,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。
想呼唤谁的名字,却是谁都不能。因为她所珍爱的人,她以为会珍爱她的人,早已抛弃了她。
那是她人生中如此屈辱的一夜。之后的时光里,每次回首,都只让人心中,鲜血淋漓。
冬天到了之后,她因为手脚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好,终于患上了病。冬至那天,她发了高烧,意识模糊不清。而那时候,那几个侍卫还在她身上寻欢作乐。
她远远听到了马蹄声,一时不知怎么,竟想起了当年。
那是候,她还是少年将军,意气风发,哪怕是濒临死境,仍有那么一个人,领千万军马,从那山间俯冲而下。
那马蹄声渐渐近了,然后有人一脚踹开了房门。
接着是怒吼声、求饶声,她在恍惚间喊:“别杀他们……别杀……”
有人冲过来,用被子遮住她的身体,抱紧了她。那人哭着说:“清颜,我回来晚了……都是我的错,我不该去征战,不该让哥哥留在王都,不该让他知道我喜欢你,因此折磨你……”
他恍惚睁眼,看见了纳达。
那个少年王子,紧抱着她,满眼疼惜。
她突然明白,原来这世上,真的还有一个人在爱她。
她颤颤伸出手,抱住了他。
那一刻,她想,她对谢长君的爱恋,终于是死在了这一场又一场的绝望里。
她成了王子妃。
而那几个侍卫,被她用尽了刑罚,凌迟。
三年后,谢长君帅二十万大兵攻城而来,势如破竹,不可抵挡。拓鞑战败,大宣拒降。不过一年,谢长君便已将拓鞑逼得无路可退。
决战那天,纳达走的时候,墨清颜将自己的剑给他,然后将他的剑换到了手里。她说:“殿下若战死,清颜愿以命相随。”
纳达却是笑了。他告诉她:“清颜,我给你剑,是要你好好儿保护自己。你就算是死,也该死在人生最幸福的时候。我从没给过你幸福,我知道。所以,你得去找到自己的幸福。”
说完,他带着兵马好好儿出征。而她拿着他的剑,站上了城楼。
那天她穿了血红的衣,赤着足,看着那个珍爱她的少年,与谢长君狭路相逢。
那是谢长君送她的剑,在看到纳达扬起那把剑的时候,谢长君怒不可遏,仿佛拼死一般,一剑一剑砍向纳达。
最后,纳达死了,剑断了。墨清颜看着纳达笑着倒下去,她站在城楼上,咯咯大笑起来。
谢长君驾马而来,然后走上城楼,停在她身前。
大风吹来,扬起了他墨色的发。他看着娇笑着的她,不过咫尺,缺觉得,两人已是远在天涯。
他眼中带了惶恐,对着抱着剑的姑娘,沙哑着声音喊:“清颜,你下来。”
墨清颜不说话,她站在城楼上,看着下面一地的尸体。然后她看到纳达,眼中满是温柔。
谢长君被这眼神刺得说不出话,然而他却是再也不敢吼她,只能红了眼,带了哭腔道:“清颜,我来接你了,你同我回家。”
“回家?”听到这话,墨清颜愣了愣。片刻后,她抑制不住大笑起来,“回家?我哪里来的家?我的父母、妹妹都已经不要我,连你都不要我……我何曾有过家?谢长君,你真是太好笑了。
“我的家在这里。”她手拿着纳达的剑,张开了双臂,“看到了吗?这广阔的天,这辽阔的土地。”
说着,她将剑指着城楼下,纳达的尸体,声音带了一丝温柔:“而我的丈夫,他躺在那里。”
“你不要说了!”听到这里,谢长君终于是无法忍耐,二十七岁的男儿,眼中全是眼泪,“那时候我不知道那盆樱草花是做什么的!等我知道的时候,你已经去了拓鞑!如果我知道……如果我知道……”
如果他知道,她不会选墨清雅。
他珍爱的姑娘,他默默心爱的姑娘。
他在家族里,为她披荆斩棘,因为他的家族,无法接受一个边塞小城城主的女儿当他们的主母。所以那么多年,他不敢告诉她,他怕那个爱字一出口,她就被他的家族斩杀。
他年少时的每一日,抛弃所有杂事,刻意等在藏书阁,只是为了看她那双沉静的眼;
她每一次出征,他都站在人群中远望,在心中与她别离;
她遇难,他甚至不惜动用自己家族的力量,千里奔去救她……
只是这样深沉的心意,他都不能告诉她,每一件为她做的事情,他都要找出诸般借口,不敢让任何人知道,他这样深爱她。
他隐忍、等待,只等待他真正成为家主、掌握实权的那一刻。那时候,他将从京城回来,名正言顺地娶她。
然而在他送给她樱草花的那日,她却执拗地不要他的许诺。他愤怒地离开,等一回头,他方才知道,她已经被他亲手推送至拓鞑。哪怕他鼓动朝廷出战,哪怕他压住消息拒降,哪怕他不惧生死,深入敌军腹地,终于赢得这场胜利。然而这个女子,却仍旧是回不来了。
他们所有美好的少年岁月都停留在了过去。而他们的未来,被他亲手斩杀。
“如果你知道,也没用了。”
她叹息出声,抱着剑,从城池上一步一步走下来。
“我答应过他,会好好儿活着,找到幸福。
“然后,我会死在我最幸福的时候。
“你放心,”她与他擦肩而过,“我会活得好好儿的,比谁都好。”
回来后,墨清颜更加不爱说话。
她只同不相干的人说话,对她的亲人和谢长君,她从不开口。
她开始喜欢穿红衣裳,她同下人说,因为纳达说过,他最爱看她穿红色的衣服。
她开始喜欢唱歌、跳舞。人们常常看到,她穿着一身红衣,在后院里跳舞。
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,她醉生梦死,恍如那些声名狼藉的浪荡女子。
有一天夜里,她甚至让人带她去买面首,只是半路便被谢长君强行带了回来,扔进了屋里。
“你不要糟蹋自己。”谢长君的声音有些颤抖,“我已经将你带了回来,你可以有新的人生,不管纳达曾经怎么糟践过你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一记耳光就打到了谢长君脸上。谢长君愣愣地看着她,这是回到青城来,她对他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他不曾糟践过我。”她开口,声音中全是冷意,“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。如果你再说一句他的不好,哪怕我的武功已经废了,我拼死也要杀了你。”
谢长君不再说话,过了许久,他终于是忍不住,大笑了起来。
只是笑着笑着,就流出泪来。
“他对你好……他对你好了多久?两年?可我呢?我从十五岁认识你,我教你一切,我用我的一切庇护你。可你如今告诉我,纳达才是这世上对你最好的人?
“墨清颜,你还有没有心?”谢长君怒吼,转头,却只看见那女子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,摸索着,拿出一个酒瓶,一口又一口喝起来。
只是喝着喝着,她便流出了泪来。
从那天起,她再也没出过房门,一日一日,只是在里面喝酒。而谢家则由族长亲自上门找墨家提亲,迎娶的是墨家二小姐,墨清雅。
“墨家大小姐已是声名狼藉,公子不能玷污谢氏清誉。若当真喜欢,可向二小姐提亲,再迎娶大小姐。”
谢家人同墨城主和谢长君是这么说的,谢长君同意了。婚礼前两夜,墨家夫妇来找墨清颜,然后同她说了这事。墨清颜端着酒杯,她看着烛光下父母慈祥的脸,片刻后,却是笑了起来。
“我能在谢家活多久?”
听到这话,墨家夫妇却是一愣:“你在说什么?”
“谢家怎么可能真的容得我这样不洁的女子进门?也只有谢长君这种傻子才会相信你们的话。而你们……我的父母,”她仰起头来,似笑非笑,“此刻,在你们眼中,如此败坏家风的我,死了才是最好的处置吧?我嫁过去,然后不知不觉死去,让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当上谢家主母。真心好计谋,真心好盘算!”
墨家夫妇沉默了,片刻后,她的母亲猛地跪了下来,对着她痛哭流涕:“是我们对不起你。清颜……是我们……是我们毁了你……”
在他们心中,这个女儿是天生的宠儿。而小女儿总是那么柔弱,那么需要保护。他们从不曾想过墨清颜会输,从不曾想过墨清颜会受辱,他们总是觉得,这个女儿无论在何时何地,总能为自己找到最好的人生。所以每一次痛苦,都只能是她去承受。如果换成自己的小女儿去,一定早已死去。
直到听到她真的在拓鞑受辱,他们夫妇才明白,自己错了。无论哪一个女儿到那虎狼之地,都已是注定无法回来。如果回来……也只能死去。
这样难听的名声,墨家要不起。他们宁愿她死在拓鞑,也不能活着回来。
所以,墨夫人跪在地上,痛哭着恳求:“求你……不要毁了墨家的名声……求你了。”
墨清颜大笑起来。她笑着起身,只是笑着笑着,就哭了。
她看着面前早已长了白发的妇人,依稀想起自己尚还年少的岁月,那时候她还是个孩子,怯怯地跟在面前这对夫妇身后。
她终于闭上了眼。
“好……”她点头,跌跌撞撞朝外走去,“好,我嫁……我死……如你们所愿。”
出嫁前一夜,她换上了年少时喜爱的黑色袍子,梳了年少的发髻,然后去了藏书阁。
她在藏书阁中浏览书目,看到一本熟悉的书时,她伸手拿过,突然觉得有什么阻力,抬头一看,便见那荧荧火光间,一双恍如星辰的眼。
他们静静对望,许久后,却是墨清颜先笑了起来。
“我再也拿不起剑了。”她说,“但是我想再舞一次谢氏剑,你来帮我,好不好?”
他略显诧异,仍旧从书架后走了出来。
时隔十三年,他终于像年少时那样,再从身后抱住她,握住了她的手。
剑起,风动。掩了那么多年的爱恨。
舞完了剑,谢长君却没放开她。他死死抱住了她,低哑着声音道:“我以后,会对你很好,比纳达好一千倍、一万倍。
“所以,忘了他,再爱我,好不好?”
她没说话,只是转过头,在霞光中静静看他。她那一双眼,恍如当年,黑白分明,沉静如水。
第二日,她换上了嫁衣,然后嫁给了他。
如外界所说,当天夜里,在他用秤杆挑起她盖头的那一刻,她不知哪里来的力量,从袖中抽出了剑。
那是纳达给她的剑,他曾和她说,死也要死在人生最幸福的一刻。于是她就真的在这一刻,用这把剑,插入了自己的胸腔。
她看到谢长君惊慌失措的眼神,看到他的眼泪。
她想起那么多年来,她日日夜夜梦回的地方。
那个藏书阁,那个紫袍白衫的少年。
他抽出书来,然后一抬头,便看到了她。
四目相对,盈盈烛火,漫漫时光。
梦境轰隆隆震动起来,我这才反应过来,我已看完了这十三年。
我转过头去,看见了墨清颜。她还穿着喜袍,和谢长君手拉手站在一起。
“我死后,执念化作牢笼,将他一直拘在这个梦里。这个梦我出不去,他也出不去。”
“可是,他注定是要走的。”我轻轻叹息,看着面前这个姑娘。她不再说话,转头看向了旁边的谢长君,那目光沉静而温柔,仿佛是在看他最后一眼。
谢长君轻叹了一声,将她抱在怀里:“你以为这是你的执念,你又如何不知,这也是我的执念。”
他这话一出,我和墨清颜都呆住了。我们一直以为,是墨清颜将他困在梦里,结果却是他自己,将墨清颜困在了梦里。
可不管谁困住谁,我都容不得了:“无论谢公子走不走,我都得求谢公子醒来,帮我个忙。今日谢公子不自己走,在下就只能强求了。”
我要挟了谢长君,终于同他二人达成协议。谢长君随我走出梦境,为我翻译《上古禁术》,墨清颜则继续待在梦中,等他翻译完书后回去。
我带谢长君走的时候,墨清颜就站在藏书阁门前,含笑道:“早些回来。”
那时桃花纷飞,她那样深情的目光,让我几乎以为,如果谢长君不回来,她将在这里等到永远。”
我应了她:“我必带他平安归来。”
可一月后,谢长君翻译完《上古禁术》的那天夜里,我正在房间里准备带他入梦的器具,谢府却突然骚乱了起来。
我房间的窗户猛地被撞开,大师兄提着一盏锁魂灯翻滚而入。
“走,谢长君死了,谢家马上要来抓你。”
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拖着我就往外冲。
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许久后,才终于颤着声问他:“谢长君,是寅魂?”
他拉着我飞奔在夜色中,薄唇微钩,妖娆而华丽的容颜带了死死冷意:“你说呢?”
我脑子当即一嗡。
我想起那个梦境中的墨清颜,她和谢长君说,早点回来。
可是,他已是回不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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